[ 三 ] 异化（第五屠皇乱斗，都市异能）
全文请戳 注意事项详见第一章
-
虚伪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干掉那些想杀自己的人，才稀里糊涂地活了五年。
天可见怜，他只是个没事唱首歌发发视频的小up主，闲暇时玩玩游戏，粉丝刚刚突破两只手数不过来的程度——不多不少，十一个。为什么在传言里背上一个反派BOSS设定，还猛然面临如此严峻的形势？
“我只是有人挑战就应战，找来的人少了，就解决得少了。”虚伪顶着一张严肃的脸胡说八道，“宝石能贮藏起来，你们不知道吗？”
欲为摇摇头，没有追问，所谓的“贮藏宝石”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虚伪先生，你知道，宝石只有那么多，越争夺越少，迟早会只剩一个异化者等死，谁都逃不掉。”沐木说，“哪怕是尝试也好，我们愿意无条件帮你找其他路。”
“我是真不知道。”虚伪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向外走去。阳台一时安静，僵硬的气氛如有实质。忽然，他脚步一顿，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发问。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吧？”
这话太突然了，沐木不禁脸色一变，没藏住心惊。欲为悄无声息地把手放到腰后，像是握紧了枪。
虚伪连忙把空空的双手举起来，心下了然。他们没有说的事情很多，他大概猜得出来。祖母绿凶名在外，现在的异化者无不绕着他走，能说出究竟多少人死在他手上的家伙，更不可能没点掂量，大可以先捏软柿子。而他们广撒网派人寻找，找到自己就直接下手，欲为更是拿命跟他赌，很可能是等不起了。
时钟滴滴答答催命，沐木竟然还有余力考虑“只剩一个异化者”的将来，在这儿不紧不慢地和他聊，这心理素质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虚伪一句话说出来，搞得气氛剑拔弩张。只见他顶着两人戒备的目光，折回几步，把右手放进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样东西，放在玻璃桌上。
那是一块黏附血迹的黑玛瑙。
“我应该还有时间。”虚伪抬起头，语气平平淡淡的，浑不在意自己把一份生存机会拱手让人，“你们说的对，一味争抢只能剩一个人等死，多一个同类活着就是多一个帮手。”
半晌，欲为才拿起那块黑玛瑙，握在手中细细摩挲。宝石自内而外发热，贴紧甚至传来灼烧感，确实来自已死的异化者。他转头时，虚伪已经迈开步子，背影融进室内暖黄色的光里。
“你的资料被一个情报贩子捏在手里，虚伪先生。”欲为开口说。
“那家伙深藏不露，别说能力，是不是异化者都不能确定，我们怀疑很多人都栽在他那里了。小心点，也许他会盯上你。”
……
一晚上的信息量差点没把虚伪撑死。他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白，那袋菜早不知所踪。他撇下一身寒凉与露气，懒洋洋地摸索钥匙，打算开门，无端感到头晕目眩。钥匙在金属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叮铃一声脱手掉落，身体软软地倒下来。
他以为有人袭击，绷着最后一根神经，把神智从混沌的深渊扯回来，挣扎着想起身。然而力气仿佛被抽空，动动手指都是妄想。掌心的宝石反而开始发热，热度烫人，像一团烈火，烧得四肢百骸作痛。这感觉似曾相识。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夕，虚伪终于想起，这是宝石在榨取他的生命力。
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
虚伪，乍看不苟言笑，又冷漠又凶狠，掌心宝石却是代表仁爱、希望与幸福的祖母绿，是自然界中最温柔的颜色。他的能力是全武器精通，脱胎于“游戏鬼才”之称，能够把任何物品当作武器，并发挥出它的全部潜力。没有什么不擅长，没有什么不能使用到极限。毫无疑问，这是一种为战斗而生的强悍能力，还容易让使用者混淆视听，伪装成普通人。幸好，这能力在一个心大又与世无争的家伙手里，或许老天也觉得它应该属于“祖母绿”吧。
清晨鸟鸣未歇，早点摊的大娘已经亮开嗓门，豆浆油条的热气袅袅散开。这片街区位于东城的西部，离人声鼎沸的景区远，建筑也不那么漂亮，灰扑扑的小楼房高矮胖瘦不一，坚决保留自己那点与众不同的庸俗派头。海风吹到这里，已经不带干干净净的水汽，嗅一鼻子，全是陆地的烟尘。
拐角处的六层小楼，原本租给各个店家，“协力跆拳道”“毛氏针灸”“毕加索画室”的牌子还在门口占地为王，经营者俨然先后撤走，看起来连房主都遗忘了这里。粗马克笔留在墙壁上的号码与图画已经模糊，层层灰尘安歇，小楼自成一个静谧的空间，与世隔绝。
慕睦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在二楼尽头。
木门虚掩，他轻轻敲了两下，声音在狭长的楼道里回荡。没想到迟迟没有回应，门反而被他敲开缝隙，露出纸张杂乱堆叠的办公桌一角，不见人影。他推开门，看到墙角的空纸箱堆下埋着一个陌生的金属手提箱，忍不住走过去。
一步，两步，后颈忽然一片冰凉。
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木门大敞。慕睦脚步一顿，一边转身一边后退，开口喊道：“司机。”
“是你呀，慕睦。”
空无一人的门口响起回应。视野中的景物扭曲模糊，像隔着水，像起了雾。男人缓缓现出身形，手中匕首从慕睦的脖颈撤下，利刃挥过空中，劈开了雾气。
“我看门开着就进来了。”慕睦说。
“吓我一跳，还以为接个水的功夫，就有人偷溜进来。”司机说着弯起眉眼，收了匕首，笑逐颜开，看起来仅仅是一个温和的青年，不知为何有一缕白发随歪头的动作垂到眉梢。
他把左手所握的马克杯放在桌上，带动浅灰衬衣的长袖提起一截。清晨阳光已盛，尽情铺洒室内，他掌心的无色钻石闪着耀眼的光。
“要是让人知道那么有神秘色彩的情报贩子就在这里，能力就是隐身，可不得了。”
“那仅剩的五个异化者很快就要变成四个了。”司机笑道。
-
沐木是个老实人=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