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 ] 异化（第五屠皇乱斗，都市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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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异化者开始陆续死亡，而夺取宝石能够活下来的传说流传开的时候，局势一度混乱。党派林立，大大小小的斗殴与杀人事件不计其数，“银沙滩屠戮场”就出现在那段时期。当时最大规模的团伙在银沙滩设下陷阱，困住上百异化者，企图一网打尽，最后走出来的只有一人。

司机依靠能力独善其身，亲眼旁观了整场屠杀。那时候红霞漫天，银沙滩一片死寂，一个小小的身影站起来，背后腾起无边的黑雾，瞳孔泛着血红的色泽。落进陷阱的，瓮中捉鳖的，不分猎物猎人，尽数成了尸体，一具具垒成他踏脚的山。

那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Alex一战成名，自此横行无忌。及至五年后，骨骼蹭蹭增长，个头年年蹿高，身体迫不及待地甩脱青涩稚气，方才长成成人身量。逢上那些十多年浸在刀光剑影中，或是沙场上走过一遭的家伙，仍然玩不了近身搏斗。

司机的枪近到零距离，射击余热透过连帽衫烧过来，久违的濒死危机感上涌，心跳几近疯狂。Alex在最后一刻勾动手指，脚底黑雾冲天而起，化为实体屏障。枪响过后，他捂着右肩倒退几步，指缝里渗出血。

黑雾撞偏枪口，也撞开司机的要害，三把尖刀刺进他的腰部与左臂，消散为雾。姿势错误的射击也让他右臂麻木，枪脱手掉落。

刹车声划破一瞬间的安静，一辆迈巴赫闯进来，车轮半陷在路面黑雾中，着实胆大。欲为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风衣被急促的动作带起，衣摆高扬。

“你们还嫌政府注意不到我们吗？”

“这话你该问他。”Alex摊开手掌，黑雾凝成手中的一把刀，刀尖遥指司机。少年抬眼，目光和语气一般冷冽。

司机还未开口，警笛声忽然响彻街道，越来越近，他也变了脸色。

欲为一指身后，说：“上车。”司机看他一眼，捡起枪，和他前后脚跨进去。“嘭”一声车门关闭，车辆扬长而去。

紧接着，一辆低调的辉腾姗姗来迟。沐木刚打开窗户，就被灌了一耳朵警笛声，不由得叹了口气，对那少年扬声喊道：“走吗，Alex先生？”

欲为的车上，司机咬着衬衣下摆，扎紧绷带，发出含糊的声音：“谢了，大少爷。”看不出欲为是个常备医疗箱的人，箱里的药品与工具一应俱全，足够他做应急处理，怕不是把黑道霸少的剧本拿成了贤惠小娇妻。

“没事，记得赔我换内饰的钱。”欲为瞥了眼沾满鲜血、活像凶杀案现场的副驾驶座，不咸不淡地应道，成功让司机沉默了好几秒。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你们和警察都来的太快了吧，真不是串通好的？”

“你说呢？”

欲为说这一句，司机很快回过味来，皱着眉头喃喃：“慕睦他……”

“你找他说吧。”欲为猛地打紧方向盘，车从街口拐出，飞驰过二中门口，与一列警车擦肩而过，“我们只是‘恰好路过’，毕竟我是个生意人，不想当恐怖分子。”

“我是恐怖分子？”

“看你引不引爆了。”欲为说。

司机低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是自动引爆。”

他话音刚落，车后传来轰隆巨响，埋藏在街道各处的炸药同时爆开，如启幕的礼炮鸣响。火光映红天际，整条街陷入熊熊火海，驶入的几辆警车顷刻间不见踪影。

欲为骂了一声，摸起手机，喊道：“沐木！沐木你逃出来了吗？！”

沐木堪堪驶出街口，两旁建筑便在爆炸中坍塌，火舌追逐车尾。Alex咬牙忍着肩伤，抬起左手，黑雾如狂风席卷而过，隔绝焰火，拦截碎石。两人这才逃过一劫。

手机铃声响得比当事人更急，沐木匆匆忙忙按下免提，劈头就是一句：“警察在追我们！”

幸存的几车警察眼见同事命丧火海，当即红了眼，唯一在场的四人成了誓死追捕的目标，落后的辉腾立刻被左右夹击。沐木脚踩油门，车辆猛然提速，越过左右警车。然而眼前开始出现行人，老城区中心商圈越来越近，霓虹灯照亮十一点的夜空，十字路口车流不绝。

沐木不减速闯过红灯，迎头便是一辆公共汽车。车辆打着漂擦过去，左后视镜“咔擦”一声，寿终正寝。

前面逐渐赶上迈巴赫，后面仍然甩不脱警车，左有轿车占位，右有行人挡路，沐木手心渐渐渗出了汗。车辆左躲右闪，穿梭于夹缝间，驶出商圈，在大街小巷里绕转。

警车紧追不舍，在窄巷拐角鸣枪示威。残存的右后视镜撞碎在土墙上，碎片哗啦啦落地的那一刻，Alex推开车门，身边黑雾再次凝成黑色尖刀。他压下食指，一把刀破空射出，刺进警车前窗，玻璃出现蛛网裂痕。驾驶员顿时看不清前路，警车“嘭”撞上墙壁，后面的车辆被迫停下。

警察陆续下车，一边喊话一边开枪射击。辉腾的车身当当作响，仿佛哀嚎，不多时后窗碎裂，子弹斜射进来，险些击中他们。Alex压下中指，又一把尖刀飞出，正中开枪的警察额头，鲜血四溅。他手指轻动，一把刀，取一条命。

然而警察数量太多，Alex隐隐有些焦躁与怒意，大幅挥开左臂。空中聚起三四十把尖刀，随他指令，袭向四面八方。

“这里是居民区！”沐木不由得高喊。

Alex沉默以对，片刻未停，收割残存者的性命。少年半身隐没在黑暗中，左手起落间，血花片片爆开，黑雾所及之处，无人生还。在某个瞬间，沐木觉得自己身边是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最终，他们与欲为并肩，驶上海边的蓬莱桥时，后面再无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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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前文写了一辆豪车，后文一定要毁了它。——江南（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