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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美人般若(求生者杰克X监管者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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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之椅迎来座上嘉宾,时钟滴滴答答欢呼不停,荆棘条把亲爱的魔术师先生留在位置上,无数尖刺随挣扎的动作勒进皮肤。

但瑟维所恐惧的不止于此,他的双眼盯着面前的某样东西。杰克从狂欢之椅倚靠的树后摸过来,只见一角衣袖随风翻飞,暗红色刺绣纹路攀附其上,像血海中生出的蝶。

那蝶翩然飞近,他冲到瑟维身边,撕扯荆棘条。背后劲风扫过,刀锋瞬息而至,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濒死预感,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恐惧沸腾。接着一声枪鸣,信号弹从他耳边擦过,倏忽爆开。

刀锋骤然停滞,那阵风拂过杰克的后颈,轻飘飘的,仿佛一个吻。

他扯下最后一条荆棘,感到温热的血从后颈流进衬衫。

瑟维重获自由,踉踉跄跄地逃离。藏在板子后的玛尔塔扔下信号枪,伸手扶住他,拉往小木屋:“快跑!”

杰克刚刚迈出脚,疼痛猛然袭来。只见一把扇刀贯穿左腰,抽出时带起飞溅的血,素白折扇刷的展开,其上绽出朵朵红梅。他回头,看到身后的般若鬼面咧开嘴,纵情狂笑,空洞的眼眶收进人们的惊惶之态。

杰克没有第一时间逃跑。

他捂着皮开肉绽的伤口,对般若鬼露出一个笑容。

它的身体忽然僵硬,一柄匕首刺透左胸,斜挑着划开皮肉,像是要把心脏挖出来,握进掌心。刀柄收到杰克手中,“娇贵”的贵族老爷直面这张生着獠牙鬼角的面孔,摘下礼帽,不急不缓地欠了欠身。

般若鬼发出凄厉的叫声,狂乱的气流随她一起怒火中烧。

没有谁胆敢回击,没有谁胆敢刺杀屠夫。更可恨的是,当她从眩晕中恢复时,杰克已经跑进残垣断壁构筑的迷宫中,不见踪影。

 

她在高空俯瞰地面,四处游荡,目光织就一张弥天大网,誓要逮住那将死的燕子,抽骨剥皮。杰克靠着墙脚瘫坐,大汗淋漓,自己的伤口疼到受不得半点牵扯,那怪物却已经行动自如。天知道他将匕首刺进般若鬼的胸腔,却没有感觉到内脏的惊恐——那不是人类的躯体,是和灵魂强行绑定的空壳。

玛尔塔没有看到那一幕,还有勇气一路躲藏,轻手轻脚地爬过来。

“贝坦菲尔小姐?”杰克睁大了眼,“你怎么还没走?”

“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

他们与般若鬼的视线仅隔一道墙壁,玛尔塔拿出纱布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但杰克犹豫片刻,撩起衣摆,交出他的伤口。他们头上顶着“战友”这个虚飘的名号,害怕诡异灯光的贝坦菲尔小姐竟然就有了在般若鬼眼前搏命救人的勇气,她的眼神不许杰克赶她离开。

纱布一圈一圈缠紧,血流渐渐止住。玛尔塔紧张得几次碰到伤口,杰克咬着牙汗津津地忍下来,觉得这位很有当内奸的潜质,杀人不偿命。终于包扎结束,他的腰上还多出一个蝴蝶结。

“快逃吧。”

玛尔塔严肃地点点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杰克站起来,没有跟她走。

“我在这里拖住它是最好的。”他说,“你的信号枪和罗伊先生的魔术棒都没了,只剩我还有周旋的手段。”

“你也在庄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具?”玛尔塔问。

杰克不置可否。

前天醒来,匕首明晃晃地插在他的床头上,仿佛电影里的威胁或谋杀预告。他没找到什么纸条,便收下匕首和这个有趣的玩笑。

 

两分钟后,杰克从墙后走出来,与般若鬼远远一个照面,凉意便顺着骨头钻进四肢百骸。他转身便跑,却听身后风声忽起,视野中划过暗红衣袖,那怪物瞬息而至,扬起手中的扇刀。

他反手拉下墙边的木板,正砸中它,借此躲过这一刀,远超同龄男性的力量令人吃惊。

般若鬼按住额头,捏紧扇刀的手指节泛白。

“你必须死……必须死!”

那鬼面下传出音调扭曲的、年轻女子的声音,细细听来,竟是人言。杰克微愣,复又弯起眉眼:“失礼了,小姐。”

这句话进一步激怒了她,杰克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

 

直到他发现回头望她会使她放慢逼近的速度,他也没有再次受伤。般若鬼的扇刀破空而来,他侧身避过,双眼看着自己的丝丝碎发飘落,面不改色地扶正礼帽。及至墙角,避无可避,他猛地回身,匕首刃锋与扇刀相撞,相抵,摩擦出刺耳的噪声。杰克的目光也与面具漆黑的空洞相撞,女子长长的黑发落到他肩头。

压过来的刀锋有雷霆万钧之势,杰克翻转手腕,撇开扇刀,趁她收不住出刀的势头,双手一撑墙面,跨过窗户。

不料右腿一阵巨痛,他在半空脱力,狼狈地滚到地上。匕首从手中飞出,刷的扎进眼前的土地,他伸长手臂,指尖离刀柄仅仅几厘米,却爬不过去。般若鬼还是刺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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